
说到台海空战,许多人脑海里会浮现出五六十年代那种气势磅礴的场面,炮火连天,飞机满天飞。可是要仔细聊起1956年7月21日的那场721空战,虽然它在大众记忆中算是一个小众话题,却有着很多值得深入探讨的细节。
五十年代初期,大陆的空军借助米格-15战斗机在朝鲜战场上占据了空中优势,而台湾空军当时还主要使用螺旋桨飞机,双方差距极大,简直像是大人打小孩。但是到了1954到1956年初,局势发生了变化。台湾空军从美国引进了一批F-84和F-86喷气式战斗机,经过全面装备更换后,空军的战力大幅提升。
原本大陆的优势瞬间消失,双方的飞机性能相差无几,飞行员的经验也差不多。台湾空军开始感到信心十足,开始在沿海频繁搞一些小动作,比如侦察、骚扰等,目的就是测试大陆的反应,并摸清大陆的部署。
在情报收集方面,台湾空军也没闲着。1956年7月,他们通过各种途径收集到情报,得知大陆在江西部署了图-4轰炸机部队。这种轰炸机属于战略级武器,射程远,载弹量大,对台湾来说威胁很大。台湾高层一商量,决定派遣侦察机去确认这支部队的规模、位置和相关设施。
展开剩余81%于是,他们制定了一个精密的作战计划,总共派出14架飞机,分成三路进行行动。第一路,两架F-86F侦察机低空飞行,穿越福建,直接进入江西的向塘机场拍照。第二路,四架F-86在台山列岛附近进行巡航,目的是吸引大陆的注意力。第三路,八架F-84G分成两组,分别前往三都澳和罗源湾,带上航弹袭击大陆的船只,分散敌方注意力。整个计划的设计非常巧妙,侦察机是主要任务,其他的任务只是为了掩护侦察机。
7月21日上午11点10分,14架台湾空军战机从桃园机场起飞。两架F-86F侦察机紧贴海面飞行,飞得低到几乎不被雷达发现,顺利越过福建,进入江西腹地。
中午12点,侦察机抵达向塘机场上空,迅速爬升高度拍摄了图-4轰炸机的停放位置和周边设施。完成任务后,他们立刻掉头返回,开始飞向东南方向。大陆方面的反应较慢,直到发现敌机已经返回时,派出的28架米格-15战斗机才开始起飞进行追击,但由于航线错误和高度不匹配,最终并未能够拦截成功。两架侦察机顺利撤离。
与此同时,去三都澳的四架F-84G虽然在海面上盘旋了许久,却没有找到大陆的舰艇,最终提前结束任务返回。台山列岛附近的四架F-86原本是想通过巡航吸引大陆的火力,结果却幸运地发现了三道凝结尾迹,意识到有三架米格-15正在侦察自己的侦察机。接到地面雷达的坐标后,F-86战机低空接近,从米格-15战机的后下方迅速爬升并开火。
两架米格战机被击中,其中一架直接坠海,另一架尾翼受损,飞行员跳伞逃生。第三架米格由于拉开了距离,勉强逃脱。此次小插曲发生得干净利落,大陆的雷达没有及时预警,三架米格全然没有防备。
最激烈的一战发生在罗源湾。当时,八架米格-15本来是追击侦察机的,却在半路上遭遇了四架F-84G。尽管F-84G战机由于挂载航弹,机动性较差,本应是目标,但在指挥官蔡云辉的指挥下,他让两架僚机迅速投弹后撤,自己和另一架僚机则留下来掩护。蔡云辉的飞机出现了故障,挂架没有释放,导致速度下降,飞机变得更不灵活。
这时,八架米格飞行员看到了机会,纷纷俯冲准备攻击,但由于没有统一指挥,战术混乱,有的米格从左侧包抄,有的则从上方进行压制,结果炮火散乱,甚至没有命中目标。蔡云辉虽然飞行困难,但凭借机动性成功躲过了攻击。
与此同时,欧阳漪棻的僚机起到了关键作用。欧阳绕到米格的后方,通过地面无线电与蔡云辉协作。当蔡云辉突然右转时,米格群的队形暴露了破绽,欧阳立刻瞄准并开火,击中了第一架米格的尾翼。该米格冒起黑烟,虽试图拉升,但被追上并最终机身断裂坠毁。第二架米格油箱被击中,起火后拖烟撤退。战斗胶片显示,欧阳不到10分钟内击落了四架米格,米格群的损失超过一半,剩下的四架米格只能撤退。蔡云辉和欧阳最终成功突破包围。
整个罗源湾的战斗,从原本的8比2的局面,反转成了台方的胜利。到13点左右,台湾的14架飞机全部安全返航,损失为零。
战斗结束后,台湾空军确认,罗源湾一带丧失了两架米格,另有两架严重受损。马祖对岸也有两架米格损失。台湾方面初步确认,欧阳漪棻击落了两架米格,重伤了两架,创下了单机击落的纪录,年仅27岁的他因此成名。台北街头的民众送花,空军为他颁发了青天白日勋章,媒体也对此热烈报道。
然而,大陆方面却付出了沉重代价。两名牺牲的飞行员分别是飞行大队长宋义春和飞行员刘叶臣。宋义春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,在朝鲜战争中曾击落过两架F-86战斗机,技术相当老道。1953到1956年,他曾在苏联学习飞行,练就了一身好本领。可是他刚回国几个月,就在这场战斗中牺牲。宋义春的飞机受伤后在迫降时滑出跑道,起火未能逃脱,英勇牺牲。刘叶臣则是在空战中直接丧命。宋义春的死是一次巨大的损失,他本有能力培养一批新飞行员。
大陆空军长期没有公开谈论这场战斗,直到2002年,罗虎的回忆录才首次披露了宋义春和刘叶臣的事迹。这也不奇怪,那个年代的空战失利,需要时间来消化和调整。台湾方面在次年复核胶卷后,发现欧阳漪棻的两组射击有重复,结合大陆的损失记录,最终确认战绩为击落一架,重伤一架。
这场空战对两岸空军的影响非常大。对于大陆空军来说,这次失利的教训很深刻,特别是在地面雷达未能发现台湾飞机从后绕行的问题,以及雷达预警系统的失误。而空中原本8比2的优势,因为缺乏协调和配合,最后变成了惨败。宋义春刚从苏联带回的先进经验没能发挥作用,实际上是断送了大陆空军的一个重要支持点。对于台湾空军而言,这场战斗大大提振了士气,证明了新装备的实力。长期来看,这也促使大陆空军加快了现代化步伐,雷达网建设得更加密集,飞行员的训练也更加严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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